“我作为佟翊唯一还在世的亲人，不会接受联邦任何条件的补偿。我要让你们觉得内疚，觉得心寒，让那些还在为联邦卖命，奉其为信仰的人看看，最忠于联邦的人的下场。”

　　“至于章启，我不需要你赔上前途去要他抵命。我之前就说过，沐柠是章启的筹码，也是他的保命符。现在沐柠不在了，我要章启的命轻而易举。不过我更好奇，等章启知道他沐柠竟然是佟翊的女儿，他会是什么心情？”

　　夏染的语气是很柔和的，语速缓慢，像是在和邵泊寒随意地聊着天。

　　“邵泊寒，你该不会以为，我费那么多心思，不惜暴露在联邦潜伏了这么多年的佩西也要把你引来，只是为了给妈妈讨一张废纸般的烈士证书和章启那条烂命？”

　　审讯室里冰冷阴暗，厚重的墙壁将光隔绝在外，压抑的血腥味占据了人的意识。

　　邵泊寒半睁着眼，看着夏染近在咫尺的脸。

　　以前只觉得夏染长得好看，像是在漆黑宇宙中也会发光的银河星茫一样，睫羽微颤时眼波流转，是看一眼就移不开眼的熠熠生辉。

　　邵泊寒看得喜欢，喜欢到生出惶恐，喜欢到患得患失。他总觉得自己抱着一件稀世珍宝，看得再紧也怕别人觊觎，意图抢走。

　　他忍不住想把夏染藏起来，不让任何人发现。

　　而现在，还是那张精致的脸，眼底的扭曲恨意和苍白的肤色令他的气质完全变了。

　　从前的楚楚可怜、美好乖顺消失得一干二净，也寻不到在荒星上抱着沐柠挥刀而下的痛苦决绝，更不是在那之后，因失去了孩子表现出的漠然绝望。

　　那是一种沉淀到极致的阴鸷，比黑洞还要令人望而生畏。

　　“……你想做什么？”

　　邵泊寒猜不到夏染的心思，艰涩地问道：“你既然恨联邦，又费尽心思引我来帝国，目的是什么。”

　　夏染松开了邵泊寒，微侧着歪过头，低声反问：“你觉得呢？”

　　不等听到回答，他又接道：“邵泊寒，你可以令研究所无视omega保护条例逼我怀孕，我很想知道，你邵泊寒在联邦看来，究竟有多大的价值。”

　　“你说，我能用你和联邦做什么交换？唯一的S3级alpha，未来的统帅，应该挺值钱的吧。换一批最新的机甲，换几颗富庶的能源星球，或者……我一向很讨厌邵泊严，你说我要是告诉他，除非他割了腺体、毁了精神识海才能换他弟弟的一条命，他会不会肯？”

　　邵泊寒嘴唇颤抖，面色发白，忍了又忍，才道：“沐柠死了，孩子没了，是我对不起你。过往种种，你恨我应该的，但这是我和你的事。”“染染，我可以为你死在帝国，死在这间不见天日的审讯室里。你就算此刻把我抽筋扒皮，千刀万剐，为沐柠报仇，为孩子抵命都是我活该。”

　　“但我不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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