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不及了。
柏光暗骂一声，已经做好殊死搏斗的准备，突然间，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朝他伸了过来。
那只手白皙，修长，像艺术家的手。
“又见面了，柏光。”
纪君衍仍然朝他伸着那只手，意思是将他扶起来，清冷白隽的面容上神色不明，平静的目光中有无奈，还有怜悯。
“是，是你。”卫崇楷没有立刻去接受他的好意，而是浑身戒备地看着他：“你怎么在这？还有…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。”
“我们家少爷什么不知道？你这小喽啰，要不是少爷刚才替你摆平了那些人，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好地待在这里？”纪君衍身边的小丫鬟海棠瞪着他说道。
“少爷？”卫崇楷深吸一口气，自己从地上爬起来，他把钱包往缝的歪歪扭扭的口袋里塞得深了些。
纪君衍平静地注视着他，白色长衫被微风轻轻吹起，他戴着一副精致的金属边眼镜，镜片下目光如炬，他自然地收回了手臂，轻声说道：“柏光，你失信了。”
柏光当然没忘记第一次见面偷对方钱包被反手扣住的时候说了什么，当时，周辰亦问他：“你干这行多久了？”
他当时为了逃跑什么瞎话都敢往外编，什么父母卧病在床，家里急需要钱，一股脑的说了一堆，也不管逻辑是否自洽。
他不知道周辰亦当时是否看穿了他的谎言。
周辰亦轻轻松开扣紧他手臂的手，将钱包里的一沓票子放在他手里，“钱可以给你，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不再做这样的事。”
他当然答应了，碰到个傻子，被偷了钱包不但不怪罪，还塞给他钱，难道真的是他在天之灵的爹妈在保佑他柏光？
而今在深巷里再次碰面，柏光的谎言被拆穿了，他猜测周辰亦一定是知道了他的身份，他见识过周辰亦的身手，硬碰硬肯定是打不过的……
但周辰亦的表情却没有来找他秋后算账的意思。
卫崇楷大着胆子哼了一声说道：“失信，什么失信？我没湿，也没信，我连字都不认识几个，哪会写信。你认错人了！别挡着我道，走开。”
“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，恩将仇报！？要不是我们少爷刚刚……”海棠打抱不平道。
“海棠。”
纪君衍打断了她，目光有条不紊地审视着面前的卫崇楷，半晌，他突然问道：“你想识字吗？”
卫崇楷大惊失色，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怪物：“你，你说什么……”
“好了，这条过了。”李若笙说完之后招了招手，让他们过来看刚才的拍摄效果。
“你们两个真的是第一次搭戏？之前都没见过？”李若笙淡声问道。卫崇楷眨了眨眼睛，半晌才明白过来李若笙是在夸赞他们合拍，以及拍摄效果很好。
“的确不是第一次见。”纪君衍抬眼忽然看向他。
卫崇楷当即瞳孔骤然缩紧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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